“东市买骏马,西市买鞍鞯,南市买辔头,北市买长鞭……”这是《木兰辞》中描写木兰替父从军前购买战马及御马器具的句子。其中的“辔头”也叫“嚼子”“马衔”,是含在马嘴里、两端连着缰绳的一个金属部件,也是骑手驾驭马的关键。要了解古人是怎样通过“马衔”御马的,去商洛市博物馆看一看吧。
陈列在商洛市博物馆里的这件马衔,出土于丹凤县古城村战国楚墓。通长20cm,重0.107kg, 由两节铜棒套成,每节铜棒两端各有一圈环,里端两环较小且相互套合,棒体呈绳索状,保存完整。
古人役使马匹,马身从头到尾都有装置与装饰,尤以马头部为最。这些装置有的是纯装饰性的,有的是具有重要实用功能的,有的是功能性和装饰性兼具的。马头上的附件装置虽多,但最重要的是马衔。无论称嚼子还是马衔,顾名思义,它就是要把这个由两个铜棒连环组成的部件,横着放置在马嘴里。衔着它,马的舌头就不能乱动,遇到草料食物,想吃而不能吃,只好专心不二的任人驱驰。叫马嚼子,意思是嚼着它,别的什么都别想嚼了。
与马衔配套使用的还有马镳,也是金属制作的部件,一边一个,与马衔两端的大环相连,夹住马腮,然后再加上笼头,系上缰绳,这个“套装”古时就称为辔、马辔、辔头。骑手驾驭马时,就是通过手中的缰绳,勒紧辔头,从而带动马衔刺激马嘴里的敏感部位,使马匹保持适度的紧张状态。同时,骑手也是通过控制两侧缰绳的松紧程度,调动马儿调整前进方向。遇到紧急情况时,骑手更是通过猛勒马缰,让马衔造成马口瞬间疼痛,刺激马匹前蹄腾空直立,及时避开危险,可谓是牵一“衔”而动全身。
孔子曾用御马比喻治理国家统制百姓,他说 “夫德法者,御民之具,犹御马之有衔勒也。”他认为,德政和法度是统治百姓的工具,犹如驾驭马匹有辔头和马衔一样。用德政和法度“御民”,既能对百姓进行适度约束,不使其散漫失“道”,也不会让百姓“很受伤”;同时作为“人君”也不必过度使用刑法和官吏这样的“棰”(马棒)和“策”(马刺)去强行驱使人民。看看,由一套马具竟生发出了治理国家的大道理,马衔的作用和价值是不是很大呀!
商於古道是战国时期秦楚征战的主战场,古城村楚墓所处位置也是商鞅封邑遗址所在地,在这里发现楚国马衔,对于研究这段历史,还原古战场战马嘶鸣的历史场景,具有重要的史料价值。(宋艳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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